【冢不二】半城烟沙
给 @kuma小京 的贺文，祝我京生日快乐！
第一章
初春时节的燕国依然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纷纷扬扬的大雪覆住了枯黄的枝桠，掩去了所有的萧条，却将冬天衬得格外的漫长。燕国多年与众多邻国通商，立春刚过，临城街上商贾云集。络绎不绝的马车将雪花碾化成水，任其裹进泥沙复又凝结成冰。
年老的宫女将窗台上蓬松的积雪轻轻拂去，合上窗户的动作抖落几点飞花，露出窗棂上零星的朱红。屋内的炭火烧到最旺时发出的噼啪声与从大殿内传来的丝竹之音交织入耳，她弯下身去将烧好的木炭挑拣出来，想起一年前宫廷里也似这般热闹。那是燕王长子出生的日子。
大皇子出生的那年恰逢闰年，又是二月最末一天，生辰本该是四年一度。但按照燕国皇室的规矩，皇子周岁必须设宴庆祝，燕王便定下了每年二月的最后一天为大皇子生辰庆贺之日。
不二淑子身着一身红衣，眉目间尽是笑意，风韵不减当年，怀里的皇子睁着蓝色的眼睛正伸着小手想碰淑子发间摇晃着的凤钗。她侧头向贴身的侍女交代了几句，轻轻唤了一声正饮下一杯酒的燕王
“由美似是倦了，我先带她和周助去歇息。”
燕王点头应允，对着大殿摆了摆手。
舞姬散去之后，声乐渐停，宴席也接近尾声。手冢彩菜牵着未满两岁的儿子依着侍女的言语去了淑子的寝宫。
香鼎里燃着檀木，撩炉中的炭火驱走了寒冷，由美子刚在淑子的安抚下睡着，整个房间里透着满满的暖意。见彩菜正要拉着孩子行礼，淑子快步扶起了她。
“你我姐妹私下不必如此，很久没见国光，都长这么大了。”淑子说着弯着手指碰了碰手冢板着的小脸。手冢也不躲，只是拉着母亲的手又紧了些。内室里传来一两声咿呀，彩菜笑了笑
“皇子在找您呢。”
进到内室之后，彩菜看到刚满周岁的大皇子正贴着床挪动着步子，听到响声之后抬着头冲着淑子笑了一下，眯起来的眼睛将异于常人的眼眸尽数隐藏了起来。果然是十分聪慧的孩子。
淑子抱起周助，示意旁边的宫女将东西摆设出来。长条桌上不一会儿便摆满了笔、墨、纸、砚、算筹、弓矢、刀剑、遁甲等物。
“王后是要皇子试晬？”
“国光试过了吗？”
彩菜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没有，将军说无论国光将来的志向如何，手冢家都有国光必须要继承的东西。”
淑子微笑着并不作答，将孩子小心地放在桌前。周助一双蓝眼睛圆溜溜直转将桌上的每样都看了个仔细，扑到桌上拿了好几样又扔回了原处，最终只拿了桌上摆放的笔，歪着头看着手冢的方向，不再动作。
“皇子日后必定德才兼备，大有作为。”
淑子取下周助手里的笔，用盒子小心地装了起来。
“国光也试试。”
手冢抬头看了彩菜一眼，见母亲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也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书和一把做得十分小巧精致的剑，正要转身走回母亲面前却被周助揪住了衣角，他回头不解地看了周助一眼，只看见小孩弯着眼睛朝他笑。
彩菜与淑子都愣了一下，片刻彩菜已带着手冢跪下。
“请王后放心，无论何时，国光都会全力辅佐皇子。”
“我相信手冢家。”淑子扶起彩菜和国光，紧紧皱着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舒缓。
“王上认为此为江南风俗，北燕无需遵循，由美试晬的结果我便一直没有提过。”
“公主她……”彩菜犹豫了一下，看向淑子的目光带着迟疑。
“由美的天赋在我之上。”
屋外似乎有动静，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
“公主醒了说头疼，哭着要王后。”
淑子听闻神色一凛，彩菜随即明白了什么。
“公主还这么小。”
“这已经不是由美第一次发作了。”淑子的动作有些急切，连带着手冢跟随着彩菜也加快了离开的步子。刚学会走路的皇子第一次没有倚靠地迈开了步，眼见手冢已转过屏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瘪着嘴被旁边照看的宫女哄着抱回了床前。
由美上次头疼是在上元，也是她第一次天赋显现的时候。
“母后，我看见那颗星星在动。” 那时淑子正带着她一盏盏点亮花灯，并没有将由美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问道
“哪颗?”
“那里。”淑子顺着她指着的宫檐方向望过去，视线所及的那颗星闪烁在划破天空的星河之中，宣示着独一无二的光辉。她放下手里的灯芯，牵着由美走到门外。
“由美看到它怎么动了?”
“向东方动了。”
“由美答应母后不要告诉父王好吗？”
“由美记住了。”年幼的由美子对母后话里隐藏的担忧没有丝毫察觉，她对着弯下身的淑子咯咯笑出声，扑进了母后的怀里。
灯火映照下的皇城泛着柔和的光芒，纤尘不染的夜空不见任何星辰。
而临城的东方，是手冢一族与木下一族。
TBC
烂文笔求不要嫌弃......我真的很怂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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